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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世界各國的電影中,有一大批兒童視角的電影。這些以兒童的眼光和視點去觀察並敘述故事進程,通過兒童的眼睛作為觀察孔,去窺探和記錄身邊這個大得讓我們絕望的世界上已經和正在發生著的一些事情。它以微觀的方式切入宏觀,通過一個個局部的細胞,去探測整個世界的肌體。許多大師級電影人都拍過這樣的電影,在電影史上留下了許多膾炙人口的經典。

 為什麼用兒童的視點去觀察人世,會有特殊的效果呢?因為這二者之間,有著巨大的差異和尖銳的矛盾,童真的眼睛和苦難的世界,極端如反義詞般。二者碰撞之後,產生出的藝術效果,令人震撼。在這裡,我試著向朋友們推薦近幾年在國際上造成較大影響的十部影片,從這些電影中,看出這一類型影片的獨特風格和超強的藝術感染力。
 這十部電影分別是《那年陽光燦爛》《香料共和國》《追風箏的孩子》《放牛班的春天》《烏龜也會飛》《流浪狗》《天堂的孩子》《真愛滿行囊》《聽見天堂》《把愛找回來》。他們的創作者分別來自美國、法國、伊朗、德國、希臘、意大利等國,反映的內容,則更是涉及從第一世界到第三世界包括戰爭、貧窮、動亂、疾病和人與人之間的隔閡造就的苦難。這些故事,或如石頭,壓抑觀眾的心靈;或如辣椒或檸檬,刺激觀眾的知覺;或如魚鉤,牽痛觀眾靈魂中最柔軟的部分。這些極具衝突感的知覺和感覺,就是由「童貞」和「苦難」兩個極具衝突和反差的元素中和反應而成的。
 下面,我們通過具體電影的分析,來看看那些奇妙的衝擊感是如何形成的。
 人間苦難,最大的莫過於戰爭所造就的苦難。在我所列舉的這十部影片中,有三分之一與此相涉,其中,又以《烏龜也會飛》和《流浪狗》最為典型。
 
《烏龜也會飛》揹著一籃地雷的女主角亞格琳。
 
 《烏龜也會飛》講述的是伊拉克邊境上被戰亂追逼著掙扎生存的人們。以一群靠拆地雷賣廢鐵生存的孩子的經歷為背景,講述了一個撕心裂肺的悽慘故事:一個十歲的小女孩亞格琳,被伊拉克軍隊強姦後生下一個小男孩,她帶著孩子跟著被地雷炸掉雙臂的哥哥四處流浪,靠哥哥用腳拆地雷為生。
 女孩一直悄悄把兒子扔掉甚至殺死,而他的哥哥和男主角「衛星」不斷將孩子從險境中拯救出來。經過數次令人喘不過氣的緊張爭奪之後,小女孩最終將兒子沉下深潭,並從懸崖上跳了下去,將無盡的痛苦和悲傷留給觀眾。
 與它的沉痛相比,《流浪狗》更黑色幽默一些。這有點像《警察與讚美詩》的兒童版,講述的是阿富汗一對小兄妹,因父母都進了監獄而四處流浪的故事。整部電影是圍繞他們想辦法進監獄展開的,因為只有在監獄裡,他們才有睡覺的地方,並可以和媽媽在一起。但這一點小小的願望,老天也總是不滿足,每一次進監獄的機會,都在陰差陽錯中消於無形。最後,他們經人點撥,看電影學《偷自行車的人》去偷自行車,並賊喊捉賊地暴露之後,終於如願進了監獄,但令人傷心的是,這所監獄卻不是他們希望的有媽媽的那所。
 這兩部電影,以戰爭為背景,片中沒有一個戰鬥場面,卻將戰爭對人類的傷害,描繪得錐心刺骨。除了戰爭本身提供的鮮活素材和編導們極具悲憫感的人道主義情懷之外,最打動人之處,還是他們以童真為視角的表達方式,如果沒有那群眼睛清澈得容不下一絲濁物的小演員,電影的衝擊力和感染力肯定會大打折扣。
 除了戰爭之外,國家政局的動蕩與社會階層之間的衝突與隔絕,也是造成人間苦難悲劇的重要元素,《那年陽光燦爛》《香料共和國》與《追風箏的孩子》就屬於這一類型。智利電影《那年陽光燦爛》講述的是在皮諾切特發動軍事政變背景下,一個富裕家庭的孩子與一個貧窮家庭孩子的友誼故事。本來,在社會階層界限分明的社會裡,他們沒有任何機會相識並建立友誼的,但因為執政的左翼政府推行平待教育,讓所有窮孩子和富孩子在一個學校讀書,使他們有機會相識,並相互進入對方的生活,發現在同一片藍天之下,人和人之間的生活竟是那樣不一樣,而不一樣的生活,使他們的思想和意識以及愛憎,都有著天壤之別,而隨後智利發生的導致成千上萬人死亡的動亂,其根源就在這些差異上。
 與《那年陽光燦爛》相比,《香料共和國》則顯得要溫和一些,它講述的是一個出生於伊斯坦堡的希臘孩子,在土耳其當局要求他們在自己的宗教信仰和居住權之間進行兩難選擇的政策背境下離開自己生活多年的伊斯坦堡,並對它滿懷一世鄉愁的故事。這部影評家稱之為是《艾蜜莉的異想世界》與《新天堂樂園》混合的美輪美奐的電影,用香料與美食為線索,從胃進入靈魂的獨特敘述方式,令人在美麗之中,體會到無盡的鄉愁。懷唸的東西越美,懷念就更讓人心痛。導演很好地拿捏住了這一原則。
 《追風箏的孩子》講述的是阿富汗一個富裕家庭的少爺與其僕人的兒子的恩怨故事。阿富汗,這片被太多符號和標記矇蔽的世界,並非只是時時充滿血和子彈殼。這裡多數人,也是吃著五穀雜糧有著喜怒哀樂的普通人。這部電影及其同名暢銷書在西方世界的風行,其中暗含的,也是一種溝通的願望。大家也許都在尋找影片主人公也在尋找的答案:一個富家的少爺與一個窮幫工的孩子,他們通過什麼樣的方式,能達到彼此的心靈,並體會對方的苦難與快樂?這又好像是一個隱喻,完全可以拿來概括第一世界與第三世界國家的關係。
 在人間的苦難中,還有一個門類,是由貧窮造就的。伊朗電影《天堂的孩子》,以一個貧窮人家的孩子圍繞一雙小鞋子發生的故事而震動人的心靈,這個因為丟失了妹妹惟一一雙舊鞋而飽受磨難的貧窮小孩子,歷經了種種啼笑皆非的苦難與麻煩,而這些苦難與麻煩之中,我們看到了人間至真到純至美的親情與愛,那些被貧窮折磨著的生命,因為愛而充滿力量與生機。
 除了戰爭,社會動蕩與貧窮之外,還有來自於社會體制與意識衝突產生的困惑與苦難。最典型的是《放牛班的春天》和《真愛滿行囊》,這兩部來自法國的電影,他們的編導者,對人間苦難的認知,更形而上一些,已超越了物質層面,而進入了精神層面。《放牛班的春天》,講述的是對一群工讀學校的頑劣兒童的成長故事,對他們,究竟該用僵化惡劣的懲誡制度去以暴制暴,還是應該用藝術與愛去喚醒他們心中的良知?這個問題不僅僅是提給教育工作者,而是給全人類的;而《真愛滿行囊》裡所展示的成人與兒童兩個世界是那樣的不同,二者之間的喜怒哀愁和立場是那麼樣不可理喻地差異著,無論對太陽失去光明之後的命運之類大問題,還是對一條小狗的生命是否值得救贖,都有著不搞出人命就無法溝通的悲劇。而這個悲劇是屬於全人類的。
《放牛班的春天》
 
 在意識形態之外,還有因家庭和生理侷限而造成的人生苦難。《聽見天堂》,講述的是一個失明兒童戰勝難以想象的困難成長為世界級的錄音大師的故事,從小失去光明,使他擁有比常人更強的用心靈感知聲音的能力。而《把愛找回來》講述的則是因父母離異而淪為孤兒的音樂神童突破重重阻礙、重新找到愛的故事。這兩部分別來自意大利和美國的電影,因創作者所處的環境更為富裕和優越,而顯得更為平和,並有一個與第三世界國家的電影完全不一樣的光明結尾。沒有《烏龜也會飛》的冷酷,沒有《流浪狗》的絕望,沒有《那年陽光燦爛》的血腥和《追風箏的人》的無邊失落。他們的苦難,更多的是來自於個體的不幸,與前者相比,苦難的程度是大海和小溪的差異。
 電影是影像藝術,這些電影中許多令人叫絕的情節和表達方式,是語言無法複述的。而有別於一般電影,透過童真雙眼所看到的電影世界更撼動人心。
 
林韋呈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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