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捷運發生駭人聽聞殺人案,造成四死廿一傷慘劇,兇嫌鄭捷是大學生,他連續追殺無辜,不但坦承預謀行兇,也供承不後悔殺人,他以連殺無辜以圓其「造成大事」,作為殺人另類的「正當性」,顯示,社會是病了,而且病得很嚴重,令人聯想到剛謝幕的太陽花學運,幾位大學生掀起的滔天巨浪,在驚動中外時,那一撮人佔領國會,更侵入行政院破壞公物,造成政局嚴重動盪,卻在馬政府委屈求全中平息,他們公然挑戰公權力,嚴重危及國家政務運作,當然要面對司法追究刑責,卻以「秋後算帳」向公權力嗆聲,而少數打著學者、法界人士之流居然為他們免遭刑責,說什麼此乃「公民有不服從主義」卸責,所謂「造反有理」,不也是「正當性」,比較下,殺人有理,抗爭觸犯刑章也有理,社會怎麼不病了,是非黑白就這樣被顛倒了。
犯罪後都宣稱有正當性
都是大學生,殺人是大學生,滋事抗爭、公然挑戰公權力也是大學生,而北捷血案發生後,馬上有人PO文「各地也來一下」。
這種從仇恨到反社會暴行的作為,不外乎都沒有罪惡感,缺乏良心譴責,更無所謂內疚,也不會感到不安,共同的特色是犯罪後都不會後悔,都宣稱有正當性,自以為是,乃至無限上綱,為所欲為。
這就是這個社會之所以病了的最大癥結,固然,鄭捷在捷運車上揮刀連殺四人的生命,造成廿一人輕重傷是一碼事,之與太陽花違法佔領國會,攻入行政院破壞公物,造成政局重大不安,又是另一碼事,一碼歸一碼,似乎是「井水與河水不相犯」,很難扯在一起。
但是,無端殺人不眨眼,又選擇在捷運行進中又是封閉的車廂殺人,被害人「逃走無門」,兇嫌殺人前早就有預謀,從他求學時留下的筆記,PO文要做一件大事,還打算「放火燒家」,其殺人潛意識早就有脈絡可循,行兇前在台中買了一把彈簧刀,接著又在超商又買了二把水果刀,然後,照他的計劃行事,選擇行車時間最久、站距最遠的板南線,一上車即揮舞雙刀,逢人便砍,在刀刺又刀砍中,造成廿多人傷重,其中四人被殺斃命,在一片哀號、求救慘叫聲中倖免的乘客,當時真箇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回,驚恐萬分的情境,事後回憶都有如經煉獄,死裡逃生的驚悸。
殺人後不認為做錯了事
鄭捷是東海大學學生,案發後東大校方坦承早就發現鄭生舉止異常,從臉書中認為給人有反社會傾向,校方派員輔導,但仍然捅出這個大紕漏,而他事前殺人有準備,想幹一番「大事」的意向,至為明顯,在行兇後坦承「預謀」,殺人後也供承「不後悔」,其至殺人後不認為做錯了事。
這個一腦子充滿激情、憤怒的反社會傾向,而學者認為鄭捷有戲劇化人格,頗有扮演電玩中見人便砍殺的角色,形成一種對社會叛逆、憎恨、企圖透過殺人以洩憤,這種學院派的論斷,聽聽即可;因為,他家庭富有,父母都有「望子成龍」的期待,何壓力之有,如果,有反社會的傾向,造成他非殺人,幹一番「大事」,才能渲洩,那麼,當前社會是非不清,黑白不分,甚至黑布都可以染成白布的極端氛圍下,才引發其對於社會的反常心態,因而極端的誘導他步上殺人而後快的不歸路,可能比較貼切。
從藍綠對峙,民主政治意識,言論自由的範疇早就「出軌」,當年,剛剛崛起的民進黨為了爭取改革,維護權益,在國會鬧事,打群架,阻議事運作,都被認為可被容忍,但歷經多年來的成長,由在野步上執政,八年執政後,雖然以貪腐丟掉政權,但已成為第一大反對黨後,如今已具足以和執政國民黨分庭抗禮的實力,面對馬政府支持度江河日下,後年的大位之選,很有捲土重來,再登主政的機會。
帆廷被塑造成「英雄」
但他們在國會依舊上演廿多年前的舊戲碼,強佔主席台,阻止議事運作,爛戲碼還是在國會中演出,這種被認為反民主運作的操弄,套一句民間俗話「可教壞囝仔大細」,卻依然樂此不疲,搞得人們渾渾噩噩,不知何所是從。
尤其,太陽花學運,一場鬧劇下來,公然違法佔領國會,侵入行政院的學生們,明明是對公權力挑戰,這種違法的行徑卻非但未受到撻伐、指責,相關單位對觸犯刑章的作為,卻慢條斯理,並未加以正視、積極懲處,那二位帶頭鬧事學生以及另一位以學者身份主導鬧事的學者,居然被「造神」,被塑造成「英雄」,而這些人在沾沾自喜之餘,對來自社會的吹捧中,自然欣喜自得,其不可一世的氣勢,已忘了「他們是誰」,也就見怪不怪了。
稍後,他們在被吹捧得暈頭轉向中,居然食髓知味,打算再搞第二次運動,一派這個社會、這個國家都得聽他們的態勢,似乎一切只有他們「說了才算」。
社會價值核心已被翻轉了,社會公義更被踐踏,在野黨自然是樂觀其成,在台北開補習班,卻鬧了緋聞聲名大噪的高國華,不僅成為社會版的頭題,也上了影劇新聞版,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但他在捅出「內線交易」被判刑確定入獄時,面對記者們的訪問,居然吟出古人那首「是非成敗轉成空,幾度夕陽紅,青山今猶在」,迄今膾炙人口的古詩,一個已定論為社會爭議人士的高某都可「借古人詩」發抒他的心聲,可見,社會怎麼不大大的病了。
可以無端殺人?
果不其然,鄭捷殺人犯下驚動萬教的重大血案,他當然也可引用「是非成敗轉成空」一句,因為,殺人正是他的所願,做大事也是他的夢想,如今,大夢圓了,他那完全迥異於人們的惡行,殺人是有計謀的,殺了四條人命,造成廿一人輕重傷,大言不慚的供承「不後悔」,證明社會是病了。
試想,殺人者,其動機不外乎:仇殺、情殺,但這些前提他都省了,他滿腦裡就是殺人,沒有前提,更沒動機,「只要高興,有什麼不可以」。即使是無辜的人,照殺不誤,其殺人意志只是為了滿足他的蓄意殺人,管他是識與不識、老的、幼的、男的、女的,都不去理會,只要碰上了,誰就倒楣,而在他揮雙刀猛砍亂刺中,血濺四溢,慘不忍賭,但鄭捷就是視若無睹,當然,殺了那麼多人命,締造了台灣捷運史上第一件在車廂上殺害四命廿一傷的重大慘案後,他心安理得的坦承,他「不後悔」。
真的,社會是病了,而且病得相當嚴重,在鄭捷捷運殺人的當天,一位舉重國手為了分手女友談判不成,預藏利刃殺害女友祖父,還傷了女友老父,而早幾天,報紙社會版殺人案已被連篇累牘的報導,人們動輒持刀相向,芝麻小事就揮刀殺人,當然,比較鄭捷無端殺人,殺人只是為了達成他「做大事」的目的,卻又不堪比,也不能比。
是什麼原因造成不斷的殺人案,甚而有以「殺人為樂趣」的反常事件發生,台灣治安一向頗受國際肯定,但台灣的政治內鬥,老外便不敢領教了。
攻佔行政院太超過
太陽花學運中,國外的反應批評不斷,連老美官員、紙媒及電子媒體都說,就是在美國這種民主先進國家都不可能容忍國會被佔領,但一再吹虛華人世界最民主的台灣卻發生了,二位學生便把整個國會佔領後,政府運作陷於癱瘓,後來,國際知名的「經濟學人雜誌」更指出,台灣已淪為「街頭決定政策」,外國人都看不下去。
但這種佔領國會,公然向公權力挑戰的違法行為,居然也贏得不少掌聲,在野黨更是 遙相唱和,且為幾位學生「造神」後,更助長那一小撮人的氣燄,以太陽花學運餘威再起,第二波運動即將推出,這一回:頗有要搞就搞大,因此,公投法、經濟示範區,甚至憲政制度,等等不一而足,他們胃口大了,根本不在乎先前闖出的滔天大禍,將面臨刑責追究,他們不在乎,也完全漠視。
原來,已有一批所謂學者專家,搬出外國人,而且,還是老調了牙的故事,加以移植,搬上檯面,以「公民不服從主義」,意思是在公民運動中,對執政的政府抗爭,只要他們認有正當性,既使在抗爭中有觸法,在「公民不服從主義」訴求下,一切都可以做,這些偏綠的學者引用這個主義,其實當時祭出不服從主義的老美,事後,並未被接受,早就認為不可能取得正當性護身符,近日來在美國企圖引用不服從運動企圖翻身的「茶黨」,更是早已一蹶不振了。
什麼不服從運動,根本是來亂的,既然違法,那有什麼不服從,不受懲處之理,也正因為有這些似是而非人士的操弄,是非怎麼不被顛倒,黑白當然不分,社會氛圍弄擰了,在耳濡目染,影響所及下,殺人有正當性?鄭捷以殺人成全他做大事志向,不就是為殺人正當性圓其是非不分、黑白顛倒的惡行嗎?
台灣出現嚴重警訊
而太陽花學運犯下刑章的那一小撮人,他們除了有人大作「公民不服從主義」為他們卸責外,更有所謂的法界人士在法院才受理中便斷言,一定輕判了,因為公民運動中犯罪動機是可以被從輕量刑的,在幫那些「職業學生」舖路造橋,安排無事一身輕的前提,大作翻案文章。
政治一團糟,抗爭沒完沒了,台灣如此亂紛紛,是非不分,黑白不清,整個社會之所以病了,鄭捷殺人兇案,是一個嚴重的警訊,那一天,病情加劇了,也許禍從天隆,始作俑者的人,一旦橫禍上身,還能高彈什麼「正當性」,乃至「不服從主義」嗎?恐怕想後悔都來不及了。●吳濤